孙红雨：举债救母的“清江土儿憨”

 八百里清江乃长江支流，其中最秀美的三百里流经鄂西长阳。“土儿憨”乃长阳土家山寨方言，意为憨厚老实、充满乡土感的人，长阳人正是如此。“所以我充分发挥自己的文字写作特长，以‘清江土儿憨’为名，注册了这个公众微信号。”11月8日下午，在鄂西长阳土家山寨龙舟坪镇一个小餐馆里，孙红雨面对记者的采访，这样打开话匣子，讲述了他充满艰辛却心怀锦绣，执著追求，不言放弃心中“读写”理想的故事。

图为2015年秋，孙红雨和儿子在一起显得格外开心。

一、别人削尖脑袋谋升职盼加薪  他遇到这等好事竟主动放弃

1978年3月，孙红雨降生在湖北省宜昌市长阳土家族自治县都镇湾镇丰岩村一个贫寒农家，由于父亲长年生病，母亲身体又差，少小懂事的他不愿看着父母如此操劳，初中还未毕业便主动放弃学业，与哥哥一起耕种责任田，挑起家庭重担。为了赚钱供父母看病，购买种子农药化肥和维持家庭日常开支，不满十八岁的孙红雨便与哥哥商量，让其在家照顾父母，他外出挣钱。就这样，他先后来到周边乡镇所在地和长阳县城等处餐馆、建筑工地打工，不论做什么或者有多累，他都做到书不离身，笔不离手，痴情守望自己钟爱的“读写人生”。

之后，孙红雨又来到宜昌一家饭店打工，开始洗碗碟，后来做管理，并在这里结识了一位勤劳善良，志同道合的恩施土家族姑娘，收获了爱情又有了儿子，还考取了汽车驾驶执照。长阳属鄂西山区，是革命老区和国家级贫困县，贺龙元帅曾在此闹革命并创建中国工农红军第六军，但由于地理位置和自然条件等因素所限，这里农民还有许多尚未摆脱贫困，孙红雨一家就是其中之一。2006年，他与老乡一起来到广州，在一家电镀厂当生产工人。2008年，他又拖着满满一箱书来到深圳市龙岗区，应聘到一家规模很大的电子公司当维修工，属于技术工人。

除了认真干好本职工作之外，孙红雨还兼职给公司企划部写稿。他说：“每天上班，我做着技术活，下班和放假，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里写稿：厂刊用的、代领导写的、为自己博客写的，再有一丁点儿时间，就是学英语和电脑。”在深圳六年，他晚上十二点之前从未睡过觉。由于他酷爱写作，文笔优美，为人又实在，企划部总经理一直想把他调过去，而他也十分喜爱这份文案工作。但恰在这时，儿子面临着要在老家上学读一年级，“男孩子勇敢、果断、坚强的性格以及阳光心态，还有一诺千金的诚信度和责任心都要从小培养，尤其要多和父亲待在一起，这样才能受到感化影响，因为男女在性格气质上差异很大，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所以当升职加薪与儿子教育发生矛盾时，我决定放弃前者。” 孙红雨的一番话，不得不让记者对他刮目相看。

2011年12月31日，新的一年就要来临的前一天。孙红雨依依不舍地辞别赏识他的领导和朝夕相处的工友，怀揣几本厂里征文比赛获得的《荣誉证书》，带着简单的行囊离开了工作生活三年多时间的深圳，回到了老家丰岩村。“其实我对公司还是非常的不舍，一个自己生活、工作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怎么能没有一点感情，说走就走呢!?但是学做父亲的责任又不得不让我如此痛苦决策。”孙红雨望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清江，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图为2010年，在深圳打工的孙红雨构思征文竞赛。

二、长年打工腊月回家正月又走  六月儿子视爸爸为家里客人

从深圳回老家以后，孙红雨之前考取的驾照派上了用场，他用打工积蓄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开始在都镇湾乡下从事客运业务。第一个月，他将车停在街边，几乎没有拉过一个客人。“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客人吆喝上车，自己根本也不愿意开口喊。一个月后，才有熟人在我不愿意吆喝的情况下照顾我的生意，这样我才勉强开始这个工作。”讲到这里，孙红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之后，他就慢慢摸到了一些窍门。每天清晨即起，有时早餐没吃就跑到都镇湾清江船码头，这样可以抢在别人的前面排队，能够早一点拉到客人。运气好的话，上午9点就可以拉一车客人到镇上去，挣三十五块钱。当然运气最好的，是有人要包车去别的地方，这样路程虽然远一点，但钱挣的多一些，也不用在码头上吆喝拉客上车。

孙红雨说，刚开始从事这一行的时候，他特别不喜欢这份工作。像他这样在山上开着出租车的人很多，竞争大，收入都比较少。一个月挣两千块算是多的，生意不好的时候一千块都挣不到。

“但经过一段时间磨合之后，我慢慢觉得开出租车也有许多好处，感到这是一份最适合我的工作：主要是自由，既可以随时回老家看望父母亲，也可以随时照顾刚读书的儿子。” 孙红雨说，2012年放弃在深圳的工作回到家乡，他就有了接受这一切的心理准备。后来，他又换了个二手货车为别人拉矿。

对于孙红雨的决策很多人都不理解，认为他在深圳有那么多的工作机会，而且已经干到了升职加薪，为什么不留在那里发展?“在家乡的年青人都往外面闯的时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人们对此议论纷纷，甚至有亲友直言不讳地跟他说：“你文不像个秀才，武不像个兵，回到老家你能干什么?!” 孙红雨对此虽不辩解，但内心也有一丝酸楚：“的确，一个并不懒惰的男人，在工作上没有追求，真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孙红雨说，有件事令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是在2011年的正月初八，天还没亮，他准备离家前往深圳，叫醒六岁的儿子向他告别。“儿子搂着我的脖子，跟我说：‘爸爸，你常来我家玩儿嘛，我好喜欢你的!’这话让我潸然泪下。”讲到这里，孙红雨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场景，“在六岁儿子眼里，我竟然是这个家里的客人!他还不能理解，爸爸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中国农村千千万万的打工者，都是用这样心酸的方式和家人告别的么?”回忆往事，孙红雨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前往深圳的卧铺客车上，我回忆在家里看到儿子的种种言行，真是心绪难平。”孙红雨说，在回到家里的第一顿饭桌上，因为妻子知道他喜欢吃辣的，菜都做得适合他的口味，但儿子不吃辣椒，小家伙吃了一口，一碗饭全泼撒在桌子上，一下子菜盘子里、碗里全是他没吃完的饭，然后他独自一人跑到一边生气去了。“我当时感到非常失望和愤怒，一下子把他提起来，放到墙边站好，规定一个小时不许动。”

孙红雨说，当时小家伙还悄悄地问他妈妈：“这个人是谁呀，这么凶!”他妈跟他说：“他是你的爸爸呀，谁叫你不听话!”儿子听了竟恨恨地说：“哼!等他老了，我买个挖机，把他吊到半空里，不放他下来!”“看着他这种样子，我感到心寒、酸楚。”讲到这里，孙红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儿子六个月我离乡，六年后，他成了一个自私、暴戾的家伙;而我，孩子六岁了，我还没有学会怎样做父亲，没有给他一点成长的帮助……”孙红雨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太亏欠儿子了。

所以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儿子接到深圳上学，要让儿子知道，爸爸不是家里每年腊月都会来，正月都会走的一个客人。“我要让他懂得，应该怎么做人，帮他健康成长;我要学会做父亲。” 孙红雨说，孩子的培养教育要从小抓起，不能让他输在人生起跑线上。由于种种原因，孩子始终未到深圳上学。

图为大山深处孙红雨老家土砌瓦盖且不通公路的房子。

三、母亲身患绝症急煞贫寒农家  亲友建议放弃哥俩举债救母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2012年7月，孙红雨正在一处大山里拉矿，突然接到父亲电话：“你妈病了，马上回来。”当他赶回家的时候，母亲已人事不醒。他便连夜用货车将母亲送到长阳人民医院。通过检查，医生告诉他：“你母亲蛛网膜下腔出血，情况严重，得马上转宜昌市中心医院。”医生还说：“你们要多准备点钱，这个病，估计得花二三十万，如果治疗，还是有很大机会活下来，如果不继续治疗，马上就得准备后事。”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孙红雨说：“我当时所有积蓄只有两千块，我哥的经济状况也不比我好。”当时，他们兄弟俩急得心急火燎，手足无措，只好闷坐在医院走廊地上干瞪眼。

孙红雨是远近闻名的孝子。他说，记得小时候，看着母亲非常辛苦地为家里操劳，在她暗暗流泪的时候，他就跟她说：“妈妈，别怕，等我们长大了让你享福!”现在她躺在病床上，没有知觉，她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等在病房外，决定着她的生死。

在家里，许多大事都是孙红雨拿主意。他哥问怎么办?孙红雨沉默半晌说：“治!就是去大街上跪着乞讨，也要治!”

然后，哥俩就开始筹钱，各自向亲朋好友去借。很多亲友都二话不说，直接把钱打到他们账上。也有很多亲友建议孙红雨放弃治疗，他们说：“都60多岁的人啦，还花那么多钱干什么啊!没必要治啦!你们又没钱，何必强撑呢?”凡是和孙红雨哥俩说这些话的人，他们都没有向其开口借钱。

孙红雨说，在一边借钱的过程中，他们一边把母亲转到了宜昌市中心医院。在医院里，母亲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躺在重症监护室里，6天后才醒过来，有了比较清楚的意识。母亲的病被确诊为脑梭状动脉瘤，动脉血管有4.9cm长处于出血状态，并且是夹层出血，在手术上非常复杂，就连中心医院技术高明的主治医生，也不是很有把握。所以需要等待，寻找合适的手术方案。

“后来，幸好得到汪雷主任、胡兴桥叔叔的帮助，请到了汪主任的老师，武汉的杨教授来宜昌帮忙动手术。”孙红雨说，这些好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2012年7月18日，在他母亲进院10天后，他们兄弟俩把她推进了手术室。孙红雨握住母亲的手问：“妈，你怕不怕?”“死我都不怕，还怕做手术啊!”母亲坚定的回答，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汪雷主任告诉孙红雨哥俩，梭状动脉瘤夹层出血是一种相当复杂的病情，手术风险性非常大，“如果失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孙红雨听后很坦然地签了字，他说：“我相信医生!”

“当我和哥一起把母亲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看着意识清醒的她，真得好开心!”孙红雨说，她终于活着出来了，我们一直没有告诉她病情的严重程度，她也不知道与死神擦肩而过。

“手术之后，母亲顺利地进入了康复期。母亲自己也很坚强，在我们的帮助下，天天坚持康复锻炼。一个月后出院，回到了老家。”讲到这里，孙红雨显得十分开心。记者注意到，这是他在受访中第一次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

2012年8月17日，孙红雨在QQ空间发了一条消息：“母亲在昏倒后第41天，出院第12天，终于可以自己走路了，虽然摇摇晃晃，但已不需搀扶。脑梭状动脉瘤破裂出血，治疗后没有偏瘫之类的后遗症，万幸!两兄弟举债二十多万，能挽回母亲一条性命，就算一生辛苦，也值了。在我们一直失败的人生里，也算做了一件成功的事情。能正常地活着，真好!”

孙红雨说，此次为母亲治病，整个费用花了二十多万，这在条件好的家庭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哥俩，却是付出了全部，动用了所有的亲友关系。“直到今天，我们还在继续还债中。”

“在母亲康复过程中，妻子一直细心照顾，为了让母亲能安心生活，经常有人陪伴左右，妻子也选择了在离家比较近的镇上餐馆打工，所有的人都说这是一个亲生女儿都做不到的事，但我妻子作为儿媳妇她做到了。”谈到妻子，孙红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相信，这是我上辈子的福报，才有这么善良的妻子。”

“在三十多年人生里，我们兄弟俩唯一做了一件成功的事，就是没有放弃母亲，兑现了小时候许下的诺言。”孙红雨说。

图为2012年7月，孙红雨母亲手术后躺在医院里。

四、面对嘲讽绝不放弃读写人生  初中辍学勤奋钻研征文夺冠

母亲出院后不久，孙红雨卖掉货车，又换了一辆便宜得多的二手面包车回来，他决定不跑货运了，因为跑货运，常常要去很远的地方，照顾家里不方便，两车置换后，多余的钱全部还了债务。儿子在镇上读书，离家有十来公里路，只能在校寄读，他便搬去镇上一家人租房住，每到儿子放假，他就和老婆带着孩子回家看母亲。孙红雨说，只有这样安排才能兼顾各方。

就这样，他又开始了自己的出租车司机生涯。在他的感觉里，这似乎又是一个辛酸的开始。2012年9月4日，他在QQ空间里写下这样一段话：“放下，放下。在这样艰苦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要放下。放下身段，拉下脸面，放弃梦想，疏离情感。总之，放下很多很多不舍和坚持，生活是最重要的。”

“我慢慢地觉得，开面的车拉客，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工作，却也有许多好处：既方便看望母亲，也方便照顾儿子读书;还可以去很多一般不会去的地方，听不同的人在车上讲他们的故事。” 孙红雨说，他的生活过得还算有规律：出门开车，进门写字、读书。常常可以陪伴母亲，教育儿子成长。“尤其儿子在我身边，渐渐地开始健康成长，让我倍感欣慰。”

有一天，孙红雨笑着问儿子：“你不是说等你长大了，要把我举到半空中不放下来的么，你要好好学习，将来才有本事把我吊上去。”儿子扭捏地笑着说：“把你吊上去，我还给你送书、送酒上去，天天上去陪你聊天，还把你老婆也给你吊上去，多好啊!哈哈!”他说，儿子不再那么倔强，那么暴戾，懂得礼貌，懂得幽默，愿意沟通。父母的陪伴，才是最好的教育，果然如此。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一直没有看到过未来，前途一片黑暗，根本就谈不上前途，但是我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读写人生。后来，我干脆把自己跑出租车用的名片写上了‘自由撰稿人’。”讲到这里，孙红雨向记者展示了他“司机+文人”的独特名片。他说，很多亲友建议他去做生意，摆地摊，但是很遗憾，在他骨子里不喜欢这些工作。“关键的一点，是做这些工作，无法让我兼顾父母和儿子，这也是最让我难以割舍的。”

“在一边跑出租，一边写点小文章的时光里，我也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孙红雨说，有一位姓刘的叔叔，曾把他的文章打印出来，给身边的人、给儿女朗读，并借此训导儿女要认真学习。“然而，大多数人是瞧不起我的，我理解，因为我是一个生活中的Loser(失败者)。成功人士才适合来做一个楷模，一个失败者，遇到的只是打击，人家谈论起我常常这样说，‘读书好有什么用?想想孙红雨，从小读书一直是学校里的第一第二名，现在还不是混的这个德行!’”面对这样的评论，孙红雨只是淡淡一笑，不做任何辩解，因为此时他内心充实已有追求。

他说，意大利文学家但丁的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时刻激励着他。况且，人生怎么过都是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坚持和追求，这不足为怪。想想这么多年来，我孤独地看了多少本书，弥补着学校教育的缺失，人家打麻将的时候我在看书，人家下馆子的时候我在看书，人家跳舞约会的时候我在看书，人家去旅游的时候我在看书……书看得多了，我就尝试着去写，写了删，删了写，想想我整个三十多岁的时光，除了和生活纠缠，就是在文字的陪伴下度过的，我的写作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文字就如同我的‘情人’，将伴我终身。”孙红雨笑道。

“人家跟我说，看书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当饭吃!但是，我一直坚信读书是有用的，并且它不光是在一个人的精神气质方面有用，而且在实际生活中也大有用处。”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孙红雨又向记者讲述了这样一件事。

图为孙红雨勤劳善良，贤惠能干，通情达理的妻子。

当年，他在深圳某电子公司上班时，因为参加公司组织的一次征文活动，得了个一等奖，许多参加征文的人都是大学生，甚至有学中文和新闻科班出身的，他就觉得自己的艰苦努力没白费，已经在慢慢开花。后来在技术岗位上，因为有些设备的说明书是英文的，整个生产部没有几个人可以看懂，借助词典，他可以把那些专业性很强的英文翻译出来，所以他觉得，以前每天熬夜背英文单词是值得的。“这些，对一个英文专业的学生来说可能很容易，但对像我这样一个初中辍学完全没有学历的人来说，不知付出了多少时间、心血和汗水!”孙红雨说。

“我没有想过要超越谁，我一直只想超越我自己。”孙红雨将这句话时刻装在脑海中激励自己。他说：“在这样出门开车，进门读写的状态里，当初我总觉得看不到未来，后来我干脆不看未来，放下后反而轻松了，一切目标努力追求，结果顺其自然。也许正因为如此，没有什么急功近利的事值得我去做。”

五、端着农民的碗考虑县长的事  创办公众微信平台宣传长阳

2014年下半年，自媒体突然大红大紫起来，似乎有取代传统媒体的趋势。孙红雨觉得，他可以做点什么了。

长阳土家族自治县，位于鄂西大山深处，不仅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民族文化独具特色，而且物产丰富，有很多自然资源和深山土特产。不仅如此，这里还是中国工农红军第六军诞生地，中国农村合作医疗发祥地……孙红雨经常想，为什么不可以发挥自己专长，做个小小自媒体，为推介家乡做点宣传工作呢?

今年6月，他申请注册了一个公众平台toorhan,并命名“清江土儿憨”。清江，发源于湖北利川，流经利川、恩施、宣恩、建始、巴东、长阳、宜都等7个县市，在宜都市汇入长江。清江风光最为秀丽的部分，在长阳境内，历来就有“八百里清江美如画，三百里画廊在长阳”的说法。土儿憨，长阳方言，意为憨厚老实、充满乡土感的人，长阳人正是如此，他更不例外。

图为2015年8月，孙红雨琢磨“清江土儿憨”稿件。

孙红雨的计划是，搭建这样一个平台：展示长阳的山川风物、民风民俗、长阳人的才艺特长、深山里的土特产……一句话，只要是与长阳有关的，都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发布宣传。“你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把自己的口糊好就不错了，竟然还考虑县长的事，宣传长阳用得着你操心吗?真是吃了咸萝卜操淡心。”一位熟人知道孙红雨的设想后，开口就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尽管如此，孙红雨依然初心不改，因为他觉得自己做的正确，做的值得，而且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7月24日，“清江土儿憨”微信公众平台(微信号toorhan)正式群发第一条内容，在很短的几个月里，得到了许多文化人士的响应，很多人对平台给予极大支持，著名作家彭绪洛、人民教师胡峻岭、土家妹子罗绪兵、土家书画家江朝锦等，都提供了大量精彩的内容，在非常激动和兴奋之余，孙红雨觉得更有信心做好这件事。

图为孙红雨家乡风光——湖北长阳清江画廊码头。

然而，一个媒体，不管它多么小，要做得出色，定然需要资金的支持。虽然有人主动找孙红雨谈过合作与投资，但都因为太浓的商业气息，或让他改变宣传家乡长阳的主题内容，被他婉言谢绝了。孙红雨充分相信，自己一定会遇到一个有眼光、充满正能量、有家乡情结的人，来和他一起把这个平台做得更好。

孙红雨也衷心希望，更多的长阳人能够看到并支持这个平台。他说，长阳40多万人，大部分青壮年都离乡远行了，各个山村里都见不到什么年青人，这些在天涯各地打拼的朋友们，一定也有过午夜梦回时，或对家乡的思念。“那么，我就尽我所能，来展示家乡的山水和人物给你看，聊解你的思乡之情。”

图为长阳清江画廊美景——船在水中行，人在画中游。

采访结束之时，孙红雨感慨万千。他说：“这些事，似乎不是我这样一个在风尘里落拓挣扎的人能做得来的。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虽然落拓风尘，依然心怀锦绣，我要给自己内心斑斓的色彩找到一个出口，去涂抹一片新的天地。”

“这算是一个梦想，别笑话，说不定有一天，它真的实现了呢?!”孙红雨对“清江土儿憨”充满美好憧憬，我们也真诚祝福他的微信公众平台越办越好，获得成功。为便于读者与孙红雨交流互动，记者在此特留下他的手机号：15997682014。

(责任编辑：胡振栋 通讯员孙光树)